如果真的如此,就像承现峻在2012年的著作《连接组:造就独一无二的你》(Connectome: How the Brain’s Wiring Makes Us Who We Are)中认为的那样,要上传的就不仅是每一个连接或每一个神经元了,还要包含每一个原子。承教授写道,这项工作需要的运算能力“是绝对无法达到的,除非经过了遥远的天文时代,我们还有后代在从事相关研究。”
哲学家戴维·查默斯(David Chalmers)是纽约大学心智、大脑和意识研究中心(Center for Mind, Brain and Consciousness)的副主任,曾在文章中讨论上传意识、保存自我的最佳方法。我问他是否相信自己有机会长生不死,50岁的查默斯答说他不信,但他也说过:“再过一个世纪左右,这绝对会成为一种切实的可能。”
哲学家常常思考人与人如何相处的问题。在一个后人类的世界,我们还会信奉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”的道德观吗?桑德勒在几年前与人合写的一篇文章中讲到过这个问题,题目是《超人类主义、人的尊严以及道德地位》(Transhumanism, Human Dignity, and Moral Status)。他在文中说,“强化”后的新人对常人还是有道德义务的,“即使他们在某个方面得到了加强,还是必须关心常人”。我不认为他这么说有什么错,只是,我不认为这样的假设会变成现实。
今年五月的一份《华盛顿邮报》上刊出了一篇专栏,题目是《科学即将使人更道德》(Soon We’ll Use Science to Make People More Moral),作者詹姆斯·休斯(James Hughes)是麻省大学波士顿分校的生物伦理学家兼副教务长。休斯在文中主张强化人类道德,但是也强调了只能通过自愿,不能强制执行这种措施。他写道:“有了科学的协助,我们就都能依靠技术找到自己的幸福和德行之路了。”现在,休斯还领导着一个激进的超人类主义智囊团——伦理与新兴技术研究所(Institute for Ethics and Emerging Technologies)。